他名中正字介石,取义中正自守其介如石,却也会在错综的政治关系中使用权术;他发表庐山讲话调兵抗日,却深深感叹日本军国一体、思潮狂热的生活方式;他既表示“我们为国家来服从而不是服从哪一个人,不是服从私人”,又宣扬“绝对信仰统帅和绝对服从命令”;他去苏联考察,对当地的革命事业羡慕有加,却自认苏联不以国民党为正统并对此耿耿于怀……


这本书让我读出蒋介石性格中的两面。一面是浪漫的,理想的。他生性好动,骨子里有一种侠客情怀。从早年留日接受军事教育,到结识陈其美并在其引荐下加入同盟会,再到辛亥革命爆发后到上海组织敢死队,蒋介石的心中对未来有很多憧憬,虽然“东来志岂在封侯”,但这阻止不了他对建功立业,掌握权力和领袖地位的渴望。这种情节伴其一生,甚至后来军事上对美国的依赖,冷战中幻想的破灭都一样。另一面是悲怆的。这来源于他性格的执拗和视野的短浅。在筹备黄埔的过程中,他以退为进,拿下校长的位置,借校权登军权再掌握党权;而各路军阀混战之际,采取金钱利诱人心收买,对其各个击破;再后来军事上经常越级操控,屡战屡败。蒋介石一生用的术多,道少,雄才大略与毛泽东相比的差距可见一斑。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还都南京,蒋介石向全国发表胜利讲话,事实证明此时的他对于南京来说仍然是一个过客。


蒋介石像一个站在镜中看自己的人。他跟理想拥得太近,只能站在镜子里被外面的自己牵着走。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,这本书中上百张蒋的图片中,他年轻时的照片基本是端正严肃,不苟言笑,到了中年晚年则多有笑脸,多有背影,这或许是他经历沧桑之后,独步出镜,于风雨山峦外看到自己之后的释然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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